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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千里码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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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文/苏丹红

一、逃亡

年,美国,硅谷

赵文强感到十分不安,从学校回来后他就连夜收拾好了行李。但他焦躁地难以入眠,在床边坐到了天亮。“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吓得他立刻站了起来。从猫眼确认了来者后,他缓缓打开了门。

“赵老师好,我来接您了。”来者微微低头,跟赵文强打了个招呼。

“哦,小王,好,谢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眼前的年轻人正是他的学生王云,天资聪颖的他得到了学校安排的出国留学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在经历了几次摩擦冲突,中美关系恶化的当下显得十分难得。

赵文强拎出了一个小行李箱,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他没有带任何资料,只带上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没事的,赵老师。”王云笑着接过行李说道,“平时赵老师对我那么照顾,现在老师需要帮忙了哪有不帮忙的道理。老师您先去车上坐着,我帮您放箱子。”来到斯坦福后的半年里,王云就一直跟着赵文强学习,赵文强也对他照顾有加。近一个月,课题组的项目进度持续取得重大突破,但赵老师却因为家里的一些突发状况要回国。

“好,好,小王,谢谢!”尽管30多岁的赵文强还远没到话说不利索的年纪,但是他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活力的小伙子,眼里充满了对知识和生活的热情,用最朴素的语言表达出了他最真挚的情感,赵文强五味杂陈,坐在车上紧闭双眼、一言不发。王云见老师一脸疲态,便不再打扰老师,平稳地开到了机场。

“我处理完家里事情就回来,很快。你就先在学校里多学习近期给你的文献。”

“好的老师,我会的。您一路平安!”

相互告别,赵文强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实际上,他回国并不是因为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而是因为他的研究取得了重要的突破。

赵文强的研究方向是大气污染防治,目前研究的课题是处理处置VOCs——即挥发性有机物——的新技术。他在偶然中发现,空气中的氮气氧气偶尔对VOCs具有一定的处理效果,随即便深入研究。尽管目前对机理尚在研究中,但他已经探究出了完全处理VOCs的最佳方法,只要将体积比为1:1的氮气氧气混合气与VOCs蒸气按体积比1:1混合,在紫外光照射条件下,VOCs即可快速分解为二氧化碳、水及其他无害气体。这一发现直接震惊了赵文强,可以说,这一发现足以载入环保发展史的史册,甚至有可能在人类现代化工发展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激动之余,赵文强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个念头。他第一反应希望能将这样的科研成果带回国内,但就目前的国际形势、紧张的中美关系而言,他能带着研究成果回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紧接着他立刻意识到,这样的处理工艺实在是太简单了,就像是不证自明的公理,公布成果的同时不可能为它申请专利,就像没人会为1+1=2申请专利一样,因此他立刻决定向全世界公开宣布这项处理技术。因为担心在美国进行发表和公开会受到一些不利影响,甚至可能有人身安全的危险,而且赵文强已经在海外度过了五个年头,他太想家了。经过了一番思考,他决定销毁这次实验记录,立刻回国复现一遍,一旦成功,就马上向全世界公开这种处理工艺。

从硅谷出发,到香港转机回上海,考虑到香港的社会环境比大陆要复杂,坐上飞机的赵文强还没有掉以轻心。在他看来,飞机在浦东机场落地了,他才能真正放下心。或许是因为一夜没睡,或许是上了飞机稍许安心了一些,他还是在前往香港的飞机上睡着了。

一觉睡醒没多久,飞机在启德机场平安落地了。他不知道的是,在等待转机的三个小时里,来自美*联合特战部的特工埃文·罗德一路尾随着他,直到他登上了飞机。随后罗德便自己回到了驻香港的情报站,他的任务是跟踪观察,毕竟上头没有真的把环保专业的教授放在心上,他们更多的精力都放在航空航天之类行业的人才。

赵文强看着飞机落到了浦东机场跑道上,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3个月后,环境学期刊《EnvironmentInternational》刊登了他的文章,不仅详细阐述了反应机理,更表明这项技术向全世界无偿公开,引起了全球环保行业的巨大轰动。仅仅一年后,包括火电、化工、涂料等几乎所有需要处理VOCs的行业、工艺都引入了“赵氏反应”,大大降低了在这方面的开销,全世界都在为之欢呼。

当然也有学者顺着这一思路研究得到,未经处理直接排放到大气中的VOCs仅仅会部分降解,主要成分很可能会长时间残留在大气中,影响人体健康,但理智的声音被淹没在了这场狂欢之中。

二、扩散

年(30年后),德克萨斯的某处农场。

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58岁的中将埃文·罗德本不需要亲临指挥,但在他本人的命令下,他的副官还是将他带到了事发地。这片出事的农场已经被美*联合特战部行动处封锁起来了,情报队和研究队正在采集有用的样本和物证。

美*联合特战部(UnitedStateJointSpecialTaskforce)是美国防部直接领导的情报机构,与FBI、CIA是同类型的机构,但可以调动*队内的资源,因此主要涉及的领域也不尽相同。

“将*,现场什么人为的痕迹都没有,昨天白天这里还一切正常,劳伦特工傍晚时分抵达这里。原本打算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启程的,现在……”顺着说话人的手指的方向,罗德看到小屋门口的地上有一堆白骨和部分包裹在外的衣物,眼力好的话还能看到几片指甲,以劳伦特工的白骨为起点,周边的土地像是被某种红色液体染过,不规则地散开,呈现出暗红色。

“是劳伦的血吗?”

“血我们还在查,将*。骨头应该是的,他的牙齿有点缺陷,我认识他牙上的痕迹。

另外,我们来的时候屋子里的设备都是开着的,劳伦特工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外面下雨了,好像农场主和牛都在哀嚎,有点不对劲,我出去看看。’,后来就再也没收到消息,可能劳伦特工是一瞬间……”

“去看看其他地方吧。”

一路上,罗德看到农场里的动物都变成了累累白骨,白骨周围的土地都成了暗红色,看得出这里发生了十分离奇的事情。车在一只兔子旁边停了下来。兔子的后半部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血肉器官,仅剩下脊椎、大腿等部位的白骨散落在背后不远处,但前半部分还保留着原有的身体组织。兔子已经死亡,它最后挣扎的泥地上同样充满了暗红色,如同船行过海面的航迹一样扩散开。

“这是范围边缘的动物,再往外就没有了。整个范围不太规则,但最宽处不超过2公里,还在这个农场范围里。”说罢,副官便收到了一条信息,快速浏览后,他向罗德补充:“将*,我们从NASA和天文台分别调取了过去24小时该地区的卫星和小天体的运行信息,除了我们自己人的卫星,别的什么也没有。”

“别想太多,孩子,能把人和动物瞬间变成一滩血,留下衣服骨头,真要是有这样的本事,咱们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地面了。这里的泥土没有刚才农场中的湿润,去查查这里的降雨范围吧,搞不好是哪个疯子干的。”

“是!长官!”

罗德回到办公室,仅仅过了一个小时,两份报告就送到了他的桌上。第一份报告上表明了动物皮肉组织消失的边界与降水范围高度重合,这几乎坐实了这次的事件是由这次降雨引起的。第二份报告则是对暗红色物质化验结果的总结,颜色来源于血红蛋白,同时其中还残留有大量的破碎的人体细胞组织和破损的细胞壁。起初研究人员认为是采样过程中采集到了地面植物的一些组织,但数百份样品都存在大量破损的细胞壁,内容物空空如也,这不禁让人怀疑是否是一种生化武器。

罗德立刻召集几支队伍的队长:“立刻找出那片云的来源与去处,采集云层样本,要小心,云层温度低,采集过程也要保持低温。打起精神来伙计们,我们面临的很可能是一次针对美国本土的恐怖袭击。”

布置完任务,他背手站在办公椅后的落地窗前。30多年来,罗德曾处的特战部情报队从来就没有失手过,这次居然事先搜集不到任何情报,如果不是敌人极端隐蔽,就很有可能是孤狼单独作案。他感到有些恼怒: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借助云层发动恐怖袭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对手的压力,尽管他保持着长久以来培养的冷静,他还是能感受到体内的愤怒与斗志:“我一定会把你抓出来的。“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深夜,赵文强依旧在办公室的电脑前一遍遍核对数据,他看着数据越看越觉得心慌——正如同卫星遥感所得,地球大气于全球多地的平流层底部已经富集了一层未完全降解的VOCs,就好像它原来就存在一样漂浮在大气中。虽然他在30年前公布成果时就隐隐预感到这样的技术可能会产生隐患,也有学者很早之前就发出过警告。但当时的他太成功了,成功到被捧上了一个足以让任何普通人都轻飘飘的地位,让他放松了一个科研工作者的自我要求——严谨。现在面对如此深刻而真实的事实,他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罪恶感。

“我把一把双刃剑交到了所有人手上,却没好好警告大家。“他的内心感到深深的自责。

不过好在,他心想,曾经的研究还能派上点用场。顾不上夜已深,他决定造访自己的老同事,商量一下如何应对这一事件。刚穿上外衣,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眼下正值暑假,况且又是深夜,不应该有学生找上门。赵文强感到恐慌,但他还是高声问了一句:“谁啊?“

“赵老师您好!我是武保处的小丁,看您还在工作,来确认一下您这边是否安全。方便的话可以开下门吗?“

小丁是学院楼下的保安,赵文强认得他,之前加班的时候他也经常来检查,便放下了心,应了一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亮出了他的证件。

“赵老师,不好意思,怕您不配合只得出此下策,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国家安全局这五个字晃得他有点眼花,他机械地应答着,跟随来者走出了办公室,坐上了楼下的车。从这一天起,赵文强再也没在学校里出现过,甚至连他失踪的消息都没几个人知道。

采样很顺利,罗德获得了云层样本。但分析过程中遇到了麻烦,云层冰晶中除了常见的凝结核似乎还有一些芽孢,但经过两次培养,都产生了不可思议的现象。首先是第一次培养24小时后打开培养箱发现培养皿里根本没有培养基,只有一滩黏糊糊的水,研究员还以为是之前忘记放了,赶紧重做了一份。又过了24小时,重做的这份同样消失了,还是留下了一滩水。他赶紧将这一事件上报,经过了一番调查,发现过去的两天里根本没有别人接近过这个实验室,这培养皿里的培养基消失是实验自发的。于是实验小组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对培养基里黏液进行调查,另一方面要搞清楚培养基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次我们在培养箱里装了个摄像头,保证全程记录。”

“知道了,去吧。”罗德听完这个不算完整的汇报,有点疲惫。他清楚这次的敌人藏得很深,但确实有点超乎了他的想象。根据他数十年的经验,这件事情里最蹊跷的地方或许就是事情的真相,他推测这次的“德克萨斯农场白骨事件”就是这云团中的细菌引起的。尽管他自觉走对了第一步棋——低温采集样本,也确实因此找到了相关线索,可是这样就有两个不得不面对的疑问:这些细菌从哪来的,又是怎么做到瞬间杀掉所有动物的。

就在不久前,卫星云图调查小组的报告交了上来,报告上表明这个降雨的云团在产生时就是个普通的云团,从上风处公里位置的卷积云飘来的,途中经过了几个大城市,发生了几次演变,从卷积云转变为高积云,再下降高度变为高层云。虽然没有下雨,但根据同步轨道卫星提供的信息看,这个云团在飘在空中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其他异变,也没有地面雷达站的数据显示任何飞行器或飞行物接近过。

“抛开投*方式不谈,即使是在云层中播撒细菌,那也要考虑细菌能否在云层中跟着飞行和存活。”他开始怀疑,怀疑到底是人为播撒的细菌还是真正的天外来客来清除人类了。轻轻摇了摇头,他摆脱了这些奇怪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可能追查到敌人的线索,想办法揪出这个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敌人。

罗德刚收回思绪准备继续工作,就有一阵敲门声传来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宁静。研究组的成员递交了第二份报告,他们在过去的两天时间内将芽孢内的部分基因序列测得的与美国国家微生物数据库进行了比对,发现这种微生物仅在历史测定中出现过一次:年1月28日,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失事。当日,调查团队在一片航天飞机碎片上采集到了部分样本。据记载,采集样本的地方温度很低,位于雪山靠近山顶的位置。负责这片区域的调查小组在无意中发现了附着在碎片上的芽孢后,立刻进行了低温采样并恒温运送到了最近的微生物实验室,立刻进行了基因测序。但工作尚未完成,芽孢便很快破裂,随后便再也没有踪迹。考虑到当时尚可采集,实验室并没有进行培养。但等到发现芽孢破裂时,调查小组已经找不到碎片上微生物的踪迹了。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副官撞开。

“非常抱歉,将*,但您一定得来看看这个!”

跟着副官一路来到了实验区的办公室,罗德看到中心墙的大屏幕上反复播放着培养箱里一个培养基的画面:平整的培养基表面,突然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扩散出一大片巨大的菌斑,迅速占据整个培养基表面,在随后的一秒钟内,整个培养基就被迅速增殖的细菌消耗殆尽,最后化为一滩黏液。

“这个黏液的成分我们分析过了,将*。主要是这种细菌破损的细胞壁,其他除了水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分了,连细菌本身自带的组织都没剩下。”

“那这个视频是按几倍速放的?”在罗德的认识里,这视频是一个延时摄影。

“0.1倍速,我们根本没有加速,这个是放慢十倍播放的。”

“赵教授您好!非常抱歉以这种形式将您请来,让您受惊了,实在是情况特殊我们才出此下策。”一处秘密设施内,一位年轻的*官向他敬礼并表达了歉意。远处,走来了一位50出头的领导模样的人。

“没关系的,毕竟国安局的同志嘛,形式特殊了点可以理解的。”一路上,担惊受怕的赵文强受到了两位国安同志的轮流安抚,告诉他并非是抓他去,而是因为特殊原因需要请他帮忙,才逐渐平复了心情。“如果找我是为了我的研究的事情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开始的。”

“不着急赵教授,明天下午有一场会议需要您参加,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专家还在赶来的路上,您今晚好好休息。”那位领导模样的人开口了,“我是发改委发展战略和规划司副司长,叫我小钱就好。”

“唉哟钱司长您客气了。”“没事,应该的应该的,我比赵教授小了10多岁,哈哈哈哈。”

钱司长脸色一正,说起了正事:“赵教授,再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想必您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地球已经产生了全球性的大气污染。地球大气平流层底部已经富集了大量的不完全分解的VOCs。这是由于采用赵氏反应时未完全按照规定比例进行排放,导致VOCs分解不充分,分子量更小、沸点更低的化合物漂浮到温度较低的平流层底部,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富集现象。”

赵文强一听,面色凝重。

“这次请您过来主要是有三方面的考虑:首先是针对这次大气污染的技术问题,我们了解到赵教授在这方面是比较顶尖的学者,而且赵教授先前也有过关于VOCs不充分降解产物的大气降解技术,这说明我们还是有机会去进行一个时候的弥补,那我们请您来其实是为了之后探讨这方面的技术细节。

其次是情感上,我们请您来也是包含了道歉的心态在做的,因为这次的大气污染事件并非是因为赵教授的研究发现导致的,而是各行各业对环保的重视不够充分、监管也有一定的缺失导致的。技术永远不是错误,错误的是使用者的心。所以请赵教授来,是希望一同见证,我们为了消除先前对环境造成的破坏,而做出的努力。

最后则是安全问题,我们有理由相信美国已经观测到了大气变化,我们也担心美国会采取一些不利的举动,尽管在国内是安全的,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先把赵教授请到这边来,相对更安全。”

“好,好,倒腾了一天一夜,又是换车又是换飞机的,确实安全,哈哈哈。”钱司长这一通话,多少也把赵文强多年的心结说开了。他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弥补当年的失误。

“换句话说,这个细菌不是人为投放的,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将*。根据我们的分析与推测,这个细菌与曾在高原地区或南北极发现过的的原生细菌物种有相似的抗寒基因。很可能是经过当地的微弱的水汽输送来到了地球大气内。”研究组副组长回答道。

会议桌前,每个人都神情严肃。此时距离第一次培养细菌已经过去了一周。这次的情况太过于特殊,以至于用常规的思路难以处理。考虑到气象台反馈的数据认为飘走的这片云团暂时不具有继续降雨的可能,因此罗德命令各小组进行细致调查,在一周内形成一份可以上报的初步调查报告。

根据已经掌握的情报,这次发现的细菌早在约40年前就已经存在。考虑到人类第一次接触尚属偶然,因此实际存在的历史可能更久。实验组的人研究发现,该种细菌为飞碟状结构,与常规的细菌不太相似,直径在2微米左右,应该是这种结构使其能够在云中漂浮。具有坚固的细胞壁,可以反射高强度的紫外线,这与其高空高紫外线强度的生存环境不无关系。该种细菌适宜生存的温度为零下5℃到5℃,在非适宜温度下的行为模式与适宜的截然不同:在非适宜温度下,就如同先前罗德看到的慢放十倍的培养皿里的画面,细菌在周边存在食物的情况下瞬间由芽孢状态苏醒,疯狂吞噬周边的食物并排出大量水分以散热,直到没有食物可以吃,细菌无法通过进食获得能量来散热,就会因温度过高,破裂死亡。其食谱涵盖非常广,低价态的碳化合物、还有包括一些生物大分子、无细胞壁的细胞组织都可以吃,目前唯一发现的非该细菌食物的碳源是运输了二氧化碳的血红蛋白。

“适宜温度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我听过了,就是为了保全自身避免同类太多把吃的都吃完了,所以适宜温度下繁衍速度很慢。”罗德把报告往桌子上随手一甩,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身体前倾着、挨个盯着桌前的每个人,开口发问:

“那么,先生们,谁能告诉我,这个细菌从哪来?到哪去?气象资料显示这团云就在旧金山上空飘着!不是气象台那里拿着人头给我保证它不会下雨,三天前我就用导弹把那团云给打下来了!”罗德想到劳伦牺牲时的惨状,怒火直上心头,如果真是什么天灾让他牺牲了一位优秀的特工,那他就连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都没有了。他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指着研究组副组长问:“你说这是自然形成的细菌那我问题它从哪里来的?南极?南极水汽蒸发量还没你刚刚张嘴吐得口水多!就算它真的存在,它飞到南极上空吃你在这放的屁一路飞过来的吗?”

没有人敢说话,大家偷偷瞄着罗德。他在椅子后面走了个圆,冷静了一下,又面向会议桌,抚着椅背缓缓开口:“抱歉先生们,我无意责怪你们,你们已经很出色了。我看到了你们从毫无头绪到现在整理出了一份合理的报告,这非常值得赞赏。我……“他摇了摇头。

“将*……关于细菌的食物来源,我想您可能还没来得及看报告的后几页。”一位研究员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我们推测这细菌的食物来源可能是工业排放的VOCs未完全降解,导致其在平流层中富集。”

年10月,联合国总部

“下面总结最后一项议程:为应对全球大气VOCs污染,避免产生环境灾害,由中国牵头起草、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协商修订的《全球10年清洁生产协定》,经全体成员国投票表决,正式通过。下面我宣布,协定将于明年,即年1月1日起正式实施。10年清洁生产计划最大的目标,是使用清洁能源,包含地热、风电、太阳能、潮汐水电等彻底代替传统的火力发电。在其他领域也要使用相关的清洁生产技术为污染物的减排做出重要贡献。明年起,联合国将忠实履行自身的协调与监督的义务,希望各成员国也能忠实履行协定中各国需履行的部分,完成既定目标,谢谢!

最后,请允许我以联合国的名义,向中国人民致以最诚挚的感谢。中国是最早报告这次全球大气污染的国家,并且于7月底向联合国递交了一份普适性非常强的技术方案,同时表示愿意为全球各个国家援建。中国人民不仅自己在思想上还是在行动上都践行着人类命运共同体,也让我们所有人都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人与自然是有机统一、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我们相信,在全球各国的共同努力下,人类必将克服这次全球环境危机,跨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大会的最后,让我们共同向全体中国人民致以最热烈的掌声!”

台下,赵文强听得心潮澎湃,一旁地热所的老熟人凑上来跟他聊天:“你看吧老赵,上次开会,我就说咱们有活干了,现在技术连着施工都给卖到国外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别傻了,哈哈,要不是有调查报告,你看那几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哪个肯让我们这么干。你看我们把污染源分析报告放出来的时候,他们那几个国家的领导人脸绿的都跟个王八似的。”

笑着笑着,赵文强眼中泛着泪光,他太激动了,抛开他内心的包袱不谈,如今全球各国为保护环境而一同努力,换作是任何一个环保从业人员都会感到无比激动。

“人类命运共同体,哈哈,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恐怕都没能力追查到这个云团,更不要说消灭这些细菌了。”罗德坐在车上,听着电台里的转播,发自内心感觉想笑,当然并非是因为电台里的内容,而是因为今天是行动的日子。车在一处高台边上停了下来,罗德走上高台,拿起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一片云。数月前,那个含有细菌的云团从德克萨斯一路向西飘去,再来了个度急转,向德克萨斯缓缓飘回来。现在,这团云高度逐渐下降,已经变成了一团较大的积云。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查,罗德已经明确了正是大气中的富集VOCs唤醒了这个长期沉睡的细菌,让细菌在大气中获得了相对充足的养分,得以借助云团的力量长时间存活在空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云团飞行的,但今天你追寻着VOCs浓度较高的地方一路飘了回来,那想必你已经做好了面见劳伦磕头谢罪的准备。哦不,你见不到,因为你会下地狱。”罗德看着那片缓缓飘来的云和一架在上空盘旋的飞机喃喃自语。

“将*,云团到达指定位置。”“执行作战计划!”“是!”

这几个月,罗德和手下的团队为了消灭这个细菌进行了多轮论证,提出过无数个方案,包括冷冻、加热、无人机抵近杀菌、空旷地人工降雨等一系列方案。最终上报五角大楼后,*方最高处决定执行最简单但行之有效的方案,并确定行动代号为“红雨(Operation:RedRain)”。

“目标进入目视范围,高度范围到8,速度2,符合投弹条件,请求投弹。”“允许投弹。”

就像罗德当时大发雷霆时无意中所言要用导弹打下那团云,最终方案是用云爆弹攻击云团。根据测算,在受到云爆弹的剧烈爆炸冲击时,爆炸中心附近的云会直接蒸发,再远一些的会形成降雨,更远的则会被炸散。但对于细菌而言,无论距离爆心多远,都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近的被蒸发、远的也会被冲击波震碎。

“收到,指令已确认。‘包裹’已投放。”

现在罗德就站在观察爆炸的绝佳位置,他要亲眼见证这片细菌云团的覆灭。从这个距离看轰炸机已是一个小黑块,炸弹更是几乎看不到,但事实上那是一颗“炸弹之母”,体积和威力都很惊人。它的前一代产品被用作在茂密的丛林中直接开辟一块直升机停机坪,足以体现其杀伤力。

“高度,引爆!”

罗德看到云层中发出了闪耀的光芒,随后整个云团逐渐膨胀。渐渐的,中心位置降下了大雨,边缘位置则逐渐开裂,渐渐的整个云团从桃酥形状变为一块块小云团。爆炸的声响花了数十秒才传到罗德身边,冲击波的能量则早已消耗殆尽。被炸裂而出的小云团四处飞散,也有部分产生了少量降水,逐渐向高空飘去。

“多个地面观测站确认到降水,实验动物无明显反应!重复,地面观测站确认到云层降水,地面实验动物无明显反应!”

战情中心一片欢呼沸腾,人们洋溢在成功的喜悦中。高台上观望的罗德拿起电台说道:“作战成功了,孩子们。恭喜你们,是你们的努力成就了这次成功的作战,现在,为我们自己欢呼吧!”

很快,消息传到了五角大楼,国防部长对这次行动也表示了高度赞许,称赞罗德为“勇挑重担,敢为人先”。

三、谈判

年6月(5年后),上海市松江区污水处理厂

“同学们看一下,在我左手边的是我们污水厂的进水格栅和调节池,可以对不同时段的市*污水来水进行暂存和混合污水进厂的调质调量也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张震生看着眼前的老师在为大家介绍污水厂内不同设施的用途。尽管在书上也有见到过,但实际见到污水厂,巨大的消化池罐子还是让同学们感到震惊,感叹现代工业的伟大和自己的渺小。

这个08年出生的四川小伙在地震中失去了父亲,母亲尽管劫后余生,但也在生下他后仅仅留下了他的名字就因大出血而不幸离世,这个可怜的小男孩最终被一对上海老夫妻收养。小男孩也没有让人失望,一直用功读书,高考考上了上海大学。现在正值大二夏季学期,学校里组织开展为期一周的暑期认识实习,今天来到了松江区污水处理厂进行参观了解。

“好,同学们,我们接下来沿着污水的处理流程往前走,先去认识一下辐流沉淀池。啊有点下雨了,同学们撑一下伞,我们的流程才刚开始,需要大家坚持一下。”带队老师打起了伞,也有几位同学觉得雨不太大不愿打伞。

张震生感到幸运,今天出门前他看了天气预报,今天会有小到中雨,特地带了一把长柄大伞,分量是有点沉,但这种全身都能遮住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啊——”一声尖锐的女生尖叫穿透了嬉笑的队伍,还没等大部分人回头看,又有两个男生发出了惨叫。

张震生在队伍靠后,他立刻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地狱里的景象:两位男生和一位女生倒在地上,身边的地上一片血泊,三个人已然没有再站起身的力气,因为小腿、前臂等露在外面的四肢正在雨水中逐渐溶解,同时正在向外冒血。其中一个男生挣扎着面向其他同学们伸出了右手求救,因为恐惧,他只能发出“啊,啊”之类意义不明的叫声了。然而就是这一举动,让他摇摇欲坠的手彻底散架,化作一堆白骨掉落在地上。张震生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惊吓得动弹不得。他看到地上的同学的那张脸,头发正逐渐掉落,散落在脑袋边上,鼻子已经被溶解掉了大半个,露出了黑色的鼻孔;右半边嘴唇已经看不见了,坚固的牙齿裸露在外。此时的他已经因极度疼痛而休克了,没有了一点动静。

“别傻站着,救人!”面对最先倒下的三个同学,一个男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张震生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动了起来,试图拦住这个打算跑去救人的,他的潜意识认为目前尚未掌握任何信息,贸然行动很可能导致更多的伤亡,但他没能拦住他。这位男生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一把抓住了倒地女生的背包,想要把她往同学们撑起的伞阵中拖,但没想到他用力一拉,她的身体就稀里哗啦的从衣服里掉了出来,手脚胳膊腿也化作白骨掉了下来,就连脖子也支撑不住脑袋,一个脑袋径直掉了下来,在地上一边滚动一边溶解,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头骨。

救人的男生在用力拉人的时候便感到了异样,但为时已晚,用力不当加上地面因淌满了血而湿滑,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一秒,右脚脚踝处就传来了钻心的痛,雨水滴在了裸露的脚踝上,溶解区域向脚和大腿蔓延,暗红色的血如溪流一般从伤口处快速向外流淌。

张震生反应过来,要把这个救人的同学救回来,但当他刚踏出一步,就被大声喝止。

“别过来震生!”救人的同学已经坐在了地上,将双腿收回来,全身都躲在了自己的伞下。强忍着疼痛,他喊出了几句话:“你现在过来我也走不了。记住我说的话,只有裸露的皮肤被雨直接滴到会腐蚀,腐蚀是有限的,我现在右腿膝盖没感觉了,但大腿还在,腐蚀应该停止了……”

雨渐渐下大了,坐在地上的男生喊着喊着,声音渐渐变小了,只能隐约听见他在重复“好冷,好冷”。张震生低头看着血渐渐蔓延到了脚下,最后他听得到的所有声音都消失在了雨中。

这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二次红雨。

上海市应急管理局内一片忙碌,大会议室的门口贴上了一张条子“开会中,有资料请直接送进来”。门内,市局的局长、几个区的副区长和几位区局的副局长以及多名技术人员和业务骨干正在和市领导召开紧急电视电话会议。

市局的工作人员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开展了总体情况的汇报:“这次事件主要受影响的范围从闵行的紫竹高新区和几所高校开始,自东向西延伸到松江南站附近,降雨带宽度约为三公里。两个区的受灾群众具体人数尚在统计,但死亡已达余人,受伤群众超过人。目前伤员正在按照受伤程度分别安排就近治疗、分散转移和集中隔离。医疗资源和救灾物资正在分批运输中,但两区储备物资紧张,需要市局联系各单位进行协调分配。现在最紧缺的是血,血库已经告急了,这个可能市区也不够用,估计要向兄弟省份紧急调集了。目前这部分也在会同新闻口的同志们进行对接,号召市民广泛参与献血。

事件起因还在调查中,但据现场调查和群众反映,是降水对人体产生了类似腐蚀的作用。目前根据部分受伤群众的反映,下雨的时候雨水滴在裸露的体表会产生类似溶解的现象,肌肉组织消失,血液快速流出。

降水的来源我们正在会同气象部门进行追查,已经由市里协调进行紧急程序,先调查后走流程。但是据技术人员反馈,我们可用的卫星资源有限,云团的来源是西太平洋以东,这需要上报中央进行更详细的追查。

最后,目前该事件在各区、各方面的进展实时与跟市里进行同步,市里也在和中央及时汇报。”

工作人员刚坐下,就有一份资料交到了会议室里。市局局长粗略翻看,眉头一皱,盯着报告的同时开口说道:“同志们,这份资料显示:在所有受伤群众的伤口、地表和尸体残骸上都发现了同一种细菌留下破损的细胞壁组织。”他抬起了头,“同志们,这次事件首先发生在紫竹高新区和华师大、交大附近,虽然说降雨时间恰逢上课时间,但了解到也有大量的师生伤亡。原先,我设想这有没有可能是一次针对高校和高技术人才的一次恐怖袭击,现在看来至少很可能是某种生化武器。各部门传达下去,所有救援行动开展期间做好自身防护,确保救援安全,同时我们也要配合国安的同志进行调查,力争查清事实,给群众们一个交代。”

3天后

市民们恐慌的情绪逐渐蔓延,网络上关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话题热度不断攀升,雨衣、雨伞等也已经卖脱销了,甚至宛平南路上市精神卫生中心的就诊量也与日俱增,不少市民直言自己患上了“恐云症”,如果不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就不愿意出门。尽管目前发生事故的云团只有上海上空的一个,而且根据历史影像从美国飘过来的云团也只有这一个,但这起事件在全国范围内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习以为常的降雨成为了致命杀手,又该让大家如何面对这个世界呢?

“降雨地区的消杀工作今天已全面完成,部分封闭小区的居民从明天起在做好个人防护的前提下可自行外出采购。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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